週年福音講道集
五旬節後第二十七主日
傴僂的身體與靈魂
路13:10-17
主耶穌基督以威能與謙卑臨於塵世，為教導人愛天主並愛人。人自身軟弱無能；愛天主使他們充滿力量。人本性驕傲自負；愛人使他們充滿謙遜。對人的愛源於對天主的愛。謙遜來自對神聖大能的體認。任何不基於愛天主而愛人的愛皆是虛假，任何不源於天主的力量皆是驕傲且無能的。然而人卻選擇了第三條路，既非愛天主亦非愛人──他們選擇了自我之愛，這成為隔絕他們與天主、與他人的藩籬，使他們徹底孤立。
人若只愛自己，便既不愛天主，也不愛近人。他甚至不愛自身內真實的人；他所愛的只是對自己的念想、對自身的幻象。倘若他愛自身內真實的人，便會同時愛其內的天主肖像，從而迅速成為愛天主與愛人者，因為他會在他人身上尋找人與天主，作為愛的對象。自我之愛並非真愛，而是對天主的拒絕和對人的輕蔑──無論是明是暗。自我之愛不是愛，乃是病，一種重疾，無可避免地引發其他病症。猶如天花必生高熱，自我之愛也在全身點燃嫉妒與忿怒之火。充滿自我之愛的人，必嫉妒那些比他更優秀、更富有、更有學識或更受敬重者。嫉妒總伴隨忿怒，如影隨形；那是一種隱藏的忿怒，不時爆發，並由此顯露此人那顆被自我之愛毒害的病態心靈的全部醜陋。
今日的福音向我們展示了兩幅清晰的圖像：一方面是基督對人類的奇妙大愛，另一方面是法利塞人醜陋的自我之愛，以及他們的嫉妒與狂怒：「安息日，耶穌在一會堂裡施教。有一女人，病魔纏身已十八年了，傴僂著，完全不能直立。」安息日對猶太人而言是公開祈禱的日子，正如主日對我們基督徒一樣。儘管主耶穌常常退入曠野獨處，徹夜祈禱，祂並不迴避與民眾在會堂中一同祈禱。聖史在另一處談到祂：「按他的習慣，就在安息日那天進了會堂。」（路4:16）祂習慣去祈禱的殿宇，不輕視民眾的公共祈禱。這或許對祂並非必需，但祂出於謙卑並為教導我們而如此行。如今你常聽到傲慢的話語：「我在家祈禱，無需去教堂祈禱！」這是愚昧與驕傲之言。基督的榜樣清楚教導我們，必須兩者兼顧：既要獨自隱秘地祈禱，也要在教堂與弟兄們一同公開祈禱。
主耶穌前往會堂不僅是為祈禱，也是為施教。祂常在會堂中闡釋聖經，賜予人美妙的教導，講述許多未錄於福音書的神聖之言。「眾人都……驚奇祂口中所說的動聽的話」（路4:22）。這些賦予生命的言語極其豐富，雖有許多未傳於後世，但我們所領受的已足夠賜予我們智慧與救恩。
主耶穌前往會堂，亦是為把握良機，藉其大能作為服務世人，從而見證其天主性及所賜的救恩。今日福音所述之事蹟，即為此大能作為之一例：一位被惡神纏身而嚴重蜷曲的婦人進入會堂，她受此折磨非僅一週、一月或一年，而是整整十八年，「完全不能直立」。這可憐的婦人俯首及膝，既不能仰望頭頂星辰密布的穹蒼，也無從得見周圍世人的面容。
惡神企圖以虛假承諾蠱惑亞當和厄娃的後裔，謊稱只要順從牠，他們便會成為神。然而，人類的始祖非但未能成神，反而驟然披上獸皮、歸於塵土；而他們的這位後裔竟畸形至極，令人驚懼、使動物恐慌。這便是魔鬼向人類許諾的相似神的尊榮！
「完全不能直立。」十八年來，她始終無法挺直身軀，只能佝僂如弓，蜷曲於地，俯首及膝。這可謂生命嗎？這不是生命，而是詛咒。這婦人的病苦如此沉重，且承受如此之久，以致初次見她之人無不轉面不顧，而久視者則不再視其為人，反如一株枯槁扭曲的樹木，除了砍下焚燒外別無他用。人對可怖之事的冷酷，其可怖程度實不亞於可怖本身。
但這位熱愛世人者卻以關切與同情注視這悲慘的生靈，在她身上看見的不是一株枯槁扭曲的樹木，而是亞巴郎的女兒，一個天主所創造、配得祂憐憫的靈魂。「耶穌見了她，便叫她過來，給她說：『女人，你的病已消除了。』遂給她按手，她即刻就挺直起來，光榮天主。」主行此奇蹟，並非出於這婦人的請求或信德的回應，而是出於祂的主動與大能。這豈非清楚駁斥了所有那些惡意貶低基督所行奇蹟的偉大，暗示這些奇蹟僅是發生在當事人身上的自我暗示所導致的人？在這佝僂的婦人身上，何處有一絲「神奇」自我暗示的痕跡？她的疾病甚至使她無法看見基督的面容。她未曾向基督求憐憫，也未以任何記號表達對祂的信德。不僅如此，這婦人甚至不在基督近前。她並未走向祂，是祂叫她過來。如同牧人看見一隻羊陷入荊棘，半死無聲，便首先行動；同樣，慈悲的主、善牧，首先向那陷入撒殫羅網的羊行動。祂呼喚她：「女人！」祂並未說：「你這瘸子！」、「怪物！」、「生命的影子！」或「罪人！」，而是「女人！」。僅此一詞，主便恢復了她失落的尊嚴。祂隨後解除了她的病苦，最後將祂至潔的手按在她身上，以圓滿天上的賜予者給予塵世之人的恩賜。第一：慈悲的注視；第二：權能的話語；第三：慈愛的手。祂將她整整十八年所被剝奪的一切，全數歸還。若曾有人對她表示同情，那同情也必不純粹，混雜著對自身的恐懼與自傲；若曾有人對她說話，也必是出於不得已，並急於逃離她；若曾有人不得已觸碰她，也必僅用指尖，隨即趕去洗手。但主耶穌卻特意叫她到跟前，對她說出醫治的話語，然後將祂那雙醫治的手按在她身上。祂對待這位陌生婦人，猶如父親對待女兒。若此等慈悲施於黑土或耀日，大地將震動，太陽將垂淚。然而這慈悲卻傾注於這佝僂的婦人，而她即刻便挺直了。
彎曲的脊骨何以能不折斷而挺直？僵硬的頸項何以能活動而不留痛楚？今日那些無知的心智聲稱，猿猴的脊骨若要變直、猿猴若要變成人，需耗時百萬年。他們如此說，是因為不認識永生天主的大能與威能。主耶穌一句話，僅在一瞬間，那比猿猴彎曲更甚的婦人脊骨便挺直了。然而，脊骨如何挺直？頸項如何鬆弛？怪物如何恢復健康？陷入羅網的羊如何得釋？無聲的木乃伊如何得聲並敢於發言？莫要追問這一切，但當效法這婦人感恩天主：「她即刻就挺直起來，光榮天主。」請看，隨著這婦人身體的痊癒，她的靈魂也得了治癒。唯有健康的靈魂能為一切美善的事光榮天主，無論它來自何處、出自何人；而不健全的靈魂，卻忘卻天主是萬善的施予者，只感謝並讚美那必死的手──儘管天主常透過這雙手將恩賜給予人。主耶穌願意教導人時常感謝天主、讚美祂。因此，祂吩咐那被治癒的加達拉瘋子：「你回家去罷，傳述天主為你作了何等大事！」（路8:39）而每當主行大能奇蹟時，四方之人無不驚奇並感謝天主。因此，基督在離開此世時能說：「父啊……我在地上，已光榮了祢」（若17:4）。這一切難道不是對我們的責備嗎？當我們對人行善時，我們卻企望他們感謝我們而非天主。我們從人所得的一切美善，並非由他們賜予，而是經由他們而來。父透過祂的子女將恩賜送給祂的子女。如此行是祂的喜樂與美意。一切讚頌與光榮，都應歸於祂，永世無窮。
然而，這一福音經課並未就此結束。至今我們僅聽聞一個光明的奇蹟，但現在我們將聽到一個黑暗的奇蹟：「會堂長因氣惱耶穌在安息日治病，便給眾人說道：『有六天應當工作，你們在這些日子裡可來治病，但不可在安息日這一天。』」這些話出自黑暗的邪惡之子的口。彷彿撒殫離開了那佝僂的婦人，進入了他的心中。這是與其形影不離的伴侶──嫉妒與憤怒──的自我之愛在說話。基督施行了醫治，而會堂長卻出言誹謗。基督將一個人的生命從撒殫的牢籠中釋放，這人卻加以辱罵。基督將惡神逐出這個患病婦人，這人卻惱怒祂驅逐惡神是通過這扇門而非那扇門！基督為人開啟了天國，啟示了生活的天主，這人卻因基督在早晨而非晚上開啟天國而憤怒！基督提著燈進入監牢走向被囚者，這人卻責備祂為何不將此事留到另一天再做！
請看，自我之愛的敏感何等可怕與惡毒！這位以自我為中心的會堂長不敢責備基督，就轉而責備民眾。實際上，他內心責備的是基督而非民眾，儘管他的口舌說的是另一套。在這事上民眾何罪之有？若有人該為這善工負責，那應是那被治癒的婦人。但這可憐的婦人又何罪之有？她並未追逐基督、懇求醫治。相反，是基督叫她到跟前，賜予她完全的治癒，遠超她在會堂中的任何期盼或預期。因此，顯而易見，若有人該為這一切承擔責任，那便是基督。然而，會堂長卻不敢直視基督說：「你有罪」，而是將矛頭轉向民眾並責備他們。還有比這更顯露、更卑劣的偽善嗎？主稱他為偽善者：
「主回答他說：『假善人哪！你們每一個人在安息日，有不解下槽上的牛驢，牽去飲水的嗎？這個女人原是亞巴郎的女兒，她被撒殫纏住已經有十八年了，安息日這一天，就不該解開她的束縛嗎？』」主明瞭人的心，祂知道會堂長的指責本是針對祂，儘管他的話語指向民眾。深知此點的主，不會容許民眾為唯獨祂自己承當責任的事承受責備。主比太陽更光耀，比水晶更純潔，無法作偽。祂不能裝作愚昧，在他人代祂受責時保持沉默。因此，當無力且無辜的民眾面對長者的不公指責沉默忍受時，主卻開了口，回應道：「假善人！」對那會堂長說，因祂看透他的心。我們豈敢在安息日幫助牲畜，卻不幫助人嗎？牛和驢沒有一天不被解開槽軛，從黑暗牽到日光與新鮮空氣中，而這婦人被撒殫的詛咒捆綁了十八年──你竟因她得釋放而發怒？撒殫捆綁你，實在不亞於捆綁她。牠將她的頭縛在膝上，也將你的靈魂綁在安息日上。你為何不釋放自己？安息日是為人設立的，是為使人在那日特別紀念天主。醫治這婦人的事蹟，豈不比這安息日──或從梅瑟至今任何一個安息日──更令人想起天主嗎？這作為豈不比安息日更大？難道你看不出這裡有一位比安息日更大的嗎？而且不僅大於安息日，也大於聖殿（瑪12:6）？你這小小的會堂長，難道感覺不到站在你面前的是人靈的主宰嗎？但願你曉得，在祂的注視下，晝夜如何迅疾地匯聚，奔流入永恆！
主如今再次尊崇這苦惱的婦人，稱她為「亞巴郎的女兒」。祂不僅願宣明有靈的活人總比牛驢等無靈之物更為貴重，更願顯明這佝僂受縛的婦人被高舉的程度，遠超過會堂中那些偽善的長者。此婦人虔誠敬畏天主，可從兩點看出：首先，儘管身患重疾，她仍竭力前往會堂聆聽天主聖言並向祂祈禱；其次，她一得痊癒、挺身而立，便立即感謝天主。我們的先祖亞巴郎為一切美善感謝天主。他於苦難中堅忍，且對天主的信德毫無減損。因此，她不僅是亞巴郎血統上的後裔，更是其堅忍與虔敬的真正女兒，她比那長者──如同所有猶太長老般以亞巴郎後裔自傲者──更是亞巴郎忠實的子孫。事實上，他是亞巴郎的背叛者，而這婦人卻是亞巴郎真正的女兒。如此，她豈不當受援助？安息日又豈能成為阻礙？
安息日原是定為安息之日：「上主祝福了安息日」（出20:11）。然而，難道只有身體該安息，靈魂不該安息嗎？靈魂的休養並非來自無所事事、躺臥不動，而是來自善行、慈善之工、中悅天主的工作。這才是靈魂真正的安息，因為它能鞏固靈魂的健康，增強其力量與喜樂。毫無疑問，在慶節我們必須善待牲畜；我們豈不更應善待人？主並未吩咐我們在慶節不顧自己的牛驢，不解開牠們牽去飲水，卻命令我們以對人行善為首要。這正是遵守第七日與天主法律精神的真諦。猶太長老們在靈性的黑暗與道德的麻木中，只能拘泥於法律條文，並將其奉若神明。於是，法律本應作為此生道路的嚮導，卻被他們變成一具拖行的屍體。法律本應是黑暗中的明燭，卻成了金器中的冷灰，被他們崇拜，猶如他們祖先曾崇拜金牛犢（出32:4）一般。
然而，在此事例中，激起會堂長反對基督的，並非對法律的熱忱，而是他那病態的自我之愛。在這會堂中，豈可有人顯得比他更有能力、更具智慧、更為仁慈？他佯裝為天主的法律大發熱忱，但從他口中流露的，實則是其病態心靈的膿瘡。這亦是主稱他為假善人的另一緣由。主以利劍般鋒利、陽光般清晰的答覆，不僅使那會堂長，也使祂所有的仇敵啞口無言、蒙羞：
「當耶穌講這話時，所有敵對他的人，個個慚愧，一切民眾因他所行的種種輝煌事蹟，莫不歡喜。」一件出於仁愛之舉，何其易於辯護。天主是此舉的見證者與保護者，善行能賦予唇舌無可抗拒的雄辯。深知天地一切奧秘的主耶穌，也深知這個為小信者所疑、為善惡雙方尋求辯護者的奧秘。因此，主勸誡祂的門徒：「當人押送你們到會堂，到官長及有權柄的人面前時，你們不要思慮怎樣申辯，或說什麼話」（路12:11），「因為說話的不是你們，而是你們父的聖神在你們內說話」（瑪10:20）。請看總執事斯德望是如何答覆拷打者的。再看那些曾為漁夫的伯多祿和若望是如何應對的。還有保祿宗徒。這些回答並非從書本學來之人的話語，而是受聖神教導者的聲音。法學士，乃至所有凡人，都不會這樣說話；唯有天主能如此。
古時的智慧君王曾預言福音的真理說：「內心策劃在於人，應允卻在於上主」（箴16:1）。基督對會堂長的回應，正使祂的敵人羞愧，使民眾歡喜。民眾歡喜，因為他們從祂的話語中瞥見善勝於惡，如同他們先前在祂醫治那彎身婦人及祂其他許多光榮奇蹟中所見的一樣。「民眾因他所行的種種輝煌事蹟，莫不歡喜。」一件光榮之事剛完成，消息傳開，第二件、第三件便接踵而來。一個奇蹟印證另一個：每一件相繼發生的事，都為前一件的真實性作證；它們共同在無歡樂者中締造喜樂，在無望者中燃起希望，堅定小信者的信德，鼓勵行善者在善途上前行，並使迷途者離開歧路，在人間四方傳揚「天主眷顧了祂的子民，天主的國已臨近」的訊息。
今日的福音即使僅從表面閱讀，也已蘊含豐富的教導；但它還有其內在的深意，尤其對我們的靈性生命具有啟迪作用。那佝僂的婦人象徵著所有不親近主基督之人扭曲的心靈。人若心靈扭曲，便無法憑己力在天主與天鄉前挺立，只能持續匍匐於地，從大地汲取養分，向大地學習，悲哀地從大地中尋求歡愉。扭曲的心靈同時也是狹隘受限的心靈。它使自己依賴感官；只透過感官去相信；只在動物中尋找自己的起源；在飲食中尋求快樂。它對天主、對靈性世界、對永生一無所知，因此也不知更高層次、屬天的喜樂；它得不著安慰，充滿恐懼、折磨、憂傷與惡意。
主耶穌呼喚這樣的心靈歸向祂，為使其挺立、光照它並賜予它喜樂。若它迅速趨向祂，如同這佝僂的婦人，它必將得以伸直、蒙光照、獲喜樂，並要竭盡全力感謝讚美天主。若它不歸向祂，它將被遺留在黑暗中，並在罪惡中死亡，正如主對不信的猶太人所說：「你們要死在你們的罪惡中」（若8:21）。一個耽於肉慾、束縛於塵世、向地彎曲、俯首爬行的心靈，其結局也必如此。
那因罪惡而軟弱癱瘓的靈魂，其狀況也好不了多少。這樣的靈魂不相信自己所持守的為真實確實是真實的，也無力擺脫虛妄而趨近真理。當它聽到真理的呼喚時，總能找到藉口回應：「今天是安息日，我不能──你沒有在方便的日子召叫我！」或是「你的召叫太突兀；我不能──你應該用別的言語召叫我。」又或：「我年輕浮躁，我不能──你該延遲你的邀請，容我再與虛謊玩樂片刻。」或說：「我有妻兒，我不能──你該先照顧他們，再召叫我。」以及其他理由，數十上百種。癱瘓的心靈總能找些愚蠢的理由不去追隨真理。然而真理呼喚一次、兩次、三次，便離去了，而癱瘓的靈魂繼續在塵土中爬行，將死於其罪惡中。凡在此生拒絕基督召叫的，死亡必突然臨到他；死亡將抓住他，關閉他身後此世生命之門。這樣的人，不能再指望回到此生，或在來世獲得悔改，或在天主審判時蒙受憐憫。
死亡已迫在眉睫，天主的審判也臨近了；這是兩項可怕的提醒，告訴我們，我們的悔改也必須隨即來到。如果我們的悔改不比死亡和天主的審判更近、更快，那它將永遠遠離我們。如今它仍在我們手中，我們仍可在短暫的時間內把握它。讓我們趕緊把握悔改的時機，因為它是治療人靈首要且最有效的良藥。只要我們真心悔改，更多的門將立即為我們開啟，我們也會得知此後當行的道路。
當人仍在這可朽的肉軀內時，他的靈魂也或多或少處於扭曲的狀態。基督召叫所有心神、靈魂與心智被扭曲的人。唯獨祂能矯正這世界以其邪惡之力所扭曲的。祂召叫我們：「人啊！」「婦女啊！」「孩子啊！」祂以這些稱呼召叫我們到祂跟前，意欲藉此提升我們的尊嚴，掩蓋我們羞恥與罪惡的真實名號──瞎子！瘸子！癩病人！乞丐！──並願矯直、潔淨我們喑啞、充滿泥濘的心靈號角，使之成為頌揚天主光榮的響亮號角。如此，我們吹響天主的光榮號角，也必在神聖天使與天上諸聖的光榮國度裡，在我們的天主基督的國度裡獲得光榮。願光榮與讚頌歸於祂，偕同父及聖神，同一性體而又不可分的聖三，自今至永遠，及於萬世，達於永恆。阿們。